第163章
金释走后，几个少年还在闹腾，个个破罐破摔，互相往对方脸上抹灰，毫无世家公子的仪态。
蓝若瞪了一眼，他们莫名想起了含光君的威严，都乖乖低头捣药的捣药，翻灰的翻灰。
紫嫣见周围无人，意味深长地对红菱说：“这才认识多久呀，连名带姓都告诉人家了？你是不是连祖宗十八代都交代啦？”
红菱眨眨眼睛，道：“人家问了，我总不好不说吧？”
紫嫣冷哼一声，不屑道：“男人心里想什么，我一看就知道，这种纨绔，摆明了是想歪心思。对你那么殷勤，想什么都快写到脸上了，他若要送你什么，可千万别收。”
红菱道：“紫嫣姐姐，你干嘛说得那么严重，金公子人挺好的。”
紫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现在当然是好，以后可说不准了，你看他爹那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瞧不上你的。”
红菱心虚道：“现在又没怎么样，我保证不收他的东西就是了。”
紫嫣看出红菱不太高兴，怅然道：“你别怪我败你的心情，你年纪小，寨子里面的男人又都是五大三粗的，乍然见了这种风度翩翩，斯文英俊的世家子弟，有好感也很正常，欣赏欣赏倒是没有什么，只是不要把自己赔进去，你们不是一路人，不要弄的跟我一样，贸贸然地委身于人，落到被人休弃的命运，那你娘亲该有多心疼呀。”
红菱道：“紫嫣姐姐，其实我觉得符宗主还是很在意你的，我爹说他曾经到九江的村寨里到处找你，跑遍了每座山每个村子。”
紫嫣闭上眼睛，不愿意再回想这些：“找到了又怎么样？我们毕竟已经没有关系了。”
金麟台的重檐歇山殿的琉璃瓦上到处都是血迹断箭和瓦砾的碎片，原本威严雄壮的大殿，顶部被毁得不轻，时不时有浑身青紫色的尸首被从殿门抬出来，黄莺蹲在屋檐下清点那几个被踩坏了的虫巢，她用铜钗细致地把最中心白色蚕虫一般的蛊母挑出来，放到自己带来的竹筒里。
金光瑶在她旁边道：“这个你不能带走，太危险了。”
黄莺冷哼道：“给你你会用吗？别那么小气好么？这东西大补，放光了毒性，回去泡酒最美容养颜的，你要吗，我给你送一坛子。”
金光瑶道：“不用了，我嫌恶心。”
黄莺又看看蓝涣，道：“你要吗？”
蓝涣好脾气地拒绝：“多谢，不用了，我不饮酒。”
琉璃影壁前的广场上，堆满了尸体，乍一看十分骇人，陆续还有幸存者呜呼哀哉地被紫衣和白衣修士抬出来，修士们抬出尸体伤者，又搬了几口大铜锅进去放了草药雄黄烧煮燎烤，黄烟滚滚地缭绕，不停从大门涌出来，熏得修士们不停咳嗽。
江澄在飞檐上立着，远远眺望金麟台各处的惨淡景象，脸色青黑，手里不停摩挲紫电，越回味越觉得屈辱愤怒，昨夜的放肆行为，分明是把脚放在江家和金家的脸上踩，若是昨夜五仙教的行动成功了，不仅仅是金家一家的屈辱，来开会的玄门宗主若是看到了金家人尸横遍野，又是作何感想？这简直就是整个修仙界的奇耻大辱，今天以后，不把五仙教灭了，以后谁还会怕他江晚吟。
金光瑶对蓝涣道：“这里也差不多了，快有世家宗主来了，我该回避了。”
蓝涣见金光瑶脸色惨白，道：“你快去休息吧，这里我们来，我让思追去下面买些清粥给你送过去，多少吃一些，不要空着肚子睡觉。”
金光瑶点点头，对黄莺嘱咐道：“黄姐姐，我走了，你不要再乱说话，江宗主脾气不好。”
黄莺坐在台阶上，理所当然地道：“没关系，蓝宗主不是在吗？他会帮我兜着的。”
金光瑶对黄莺这个姐姐无话可说，对蓝涣道：“二哥，麻烦你帮她兜着点儿，别让她惹麻烦。”
蓝涣温煦笑道：“你放心，我会顾好黄姑娘的。”
金光瑶刚要走，金释就领了几个修士抬了几个木桶过来，对蓝涣和金光瑶道：“小叔，泽芜君，宗主让我备办了食物来，如今这般窘境，没有什么好的，你们见谅。”
黄莺起身道：“我刚好也饿了，有啥好吃的？”
金释耐心解释道：“白玉珍珠粥，银耳燕窝汤，还有四色糕点，甜的咸的蒸的炸的都有，茶没有好茶，只有普通的香片儿和参茶，喝些能提神。”
金光瑶点点头道：“多谢了，多设几个点，免得拥挤哄抢，别忘记绽园里面的人。”
金释道：“是，多谢小叔提醒。”
黄莺拍拍金光瑶的肩膀，笑道：“你们家的人是不是都这样？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讲排场，一人发两个馒头了事不就得了，弄那么大排场，你们不嫌烦，我还嫌等的麻烦呢，做人务实一点不好吗？”
黄莺的话说的金释有点难堪，他是很想趁此机会在几个宗主面前表现一番，所以弄得格外细致，却被黄莺毫不留情地奚落了，偏偏黄莺是客人，又是金凌的姑姑，他也只好尴尬地笑笑。
蓝涣摇摇头，温言对金释道：“黄姑娘就是这样心直口快，并无恶意，你别介意。”
金光瑶赶紧打圆场道：“这些东西都是从金家的酒楼里调上来的，金家没有馒头卖，而且也不是人人爱吃馒头的，比如说我就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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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莺捂嘴一笑，对金释道：“年轻人，我说你两句你就不高兴，男子汉大丈夫这么受不了奚落可不行，又不是千金大小姐，脸皮厚一点会混得更好，跟你那个爱吸鼻烟的叔叔学学，瑶妹和小金凌一边嘴上嫌弃人家，一边还就爱人家的伺候和马屁。”
金光瑶保持微笑道：“我惹你了吗？”
黄莺也微笑道：“谁让你算计我？”
金光瑶抿抿嘴，便不说话了。
气氛有点不对，蓝涣对金释温言道：“金公子，你先去忙吧，别让诸位等急了。”
金释回过神来，赶紧道：“好。”然后迅速逃离了战场。
金释走了以后，黄莺继续不怕死地道：“瑶妹，我们什么时候去兰陵城逛逛？”
她的脸皮极厚，依然笑得甜蜜蜜的，仿佛刚才的不愉快不曾发生。
金光瑶不遑多让，也摆出一副甜蜜的笑容道：“等清谈会过了吧，这里这样，暂时走不开。”
他知道，黄莺想和他摊牌，但现在不是时候，清谈会过了，才是他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时机。
黄莺道：“那你可不许反悔啊，蓝宗主作证。”
蓝涣温言道：“自然不会反悔，只是黄姑娘，你话里话外还是留些余地好，何必要句句刺人呢，尤其金公子还是你的小辈。”
黄莺不答蓝涣的话，只是看着金光瑶道：“瑶妹，你从不生气，不觉得很奇怪吗？并不是你不会生气，而是你的面具戴久了，摘不下来了，什么都憋在心里，怎能不憋出病来？昨天你明明恨死我了，干嘛不扇我一巴掌？哦，这么多人看着，你不好动手对吧？是想找机会再报复回来？可是你得为所谓的“大局”考虑啊，暂时不能动我的，只能委屈自己憋着了。这个仙门看起来金碧辉煌的，实际上对你而言，只不过是囚笼罢了。”
金光瑶保持微笑，却目露凶光：“那也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来管我，昨天我不是想打你，我是想杀你。”
黄莺嗤笑，一改轻佻，露出傲慢的神色：“你纵然杀了我一个，能杀光那些议论你的人吗？这个理你是明白的，所以你不会和我计较。我随随便便的两句话就能把你气得不行，可见你这些年的老毛病还是没改，过不了这个槛，你一辈子都只能躲在云深不知处，当个金丝雀。”
她不愧是金光瑶的姐姐，字字句句扎在金光瑶痛处，说完便和金光瑶擦身而过，不给金光瑶反驳她的机会。
金光瑶的五根手指在袖子里面攥成了拳头，嘴巴都抿成了一条线。
蓝涣把他的手指掰开，防止他伤到自己：“你有什么不痛快，我希望你是能告诉我的，即便是那些事情。”
金光瑶低着头，艰难地道：“我现在，暂时做不到，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蓝涣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没关系，我等你。”
江澄落地，金光瑶正坐在台阶上喝着一碗清粥，蓝涣坐在他旁边，丝毫没有仪态可言。
金光瑶忙了一夜，难得喝下了一整碗，蓝涣心觉还是让金光瑶多动动好，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多动动，吃得也多些，也许比整日闷在深宅大院里瘫着强，金光瑶也能多说话，未尝不比什么都压抑在心里好些。
江澄在他们旁边就地坐下：“这种样子，清谈会恐怕要延后一天了。”
金光瑶道：“人来了就行，他们都知道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金麟台虽然毁的严重，但人员损失很轻微，原本的仆役丫鬟暂时不能用了，就金氏的其他地方抽调一些过来吧，让金凌几个叔叔的夫人代替那些婆子管些事情，先把这次撑过去再说。”
蓝涣道：“五仙教昨夜一通大闹，不多久便会传遍修仙界，怕只怕，众说纷纭，添油加醋，坏了士气。”
江澄探出纤长的手指，指指前方道：“这些尸体，暂时不会被运走，都会被堆在这里，叫仙门世家和野教里那些旁门左道都看看，敢和我们对着干，就是此等下场。”
蓝涣道：“昨夜死在金麟台的人，怕是超过千人以上了，再加上那些养了痋虫的走尸，不曾想还未开战，便如此惨烈。”
金光瑶搁下碗道：“这不过是个前奏罢了，民间野教最不缺的便是送死的人，这是和当年的岐山温氏最大的不同之处。如今修仙界的情况又和当初不同，自魏婴以后，修鬼道者渐多，不少在正道没有生存空间，多半都会流入野教，鬼道结合蛊术又生成新的术法和妖物，这场仗不比射日之争好打，尤其还不是百家齐心。”
江澄道：“聂怀桑是想消耗我们的力量，这算盘打得太好了，不进则退，他不可能躺着让事情按照他想的那样发展，洛阳裴氏已经倒戈了，昨天符雪瑕那一闹，山阳符氏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蓝涣道：“山阳符氏本就是金家的姻亲，虽然这些年疏远了，但也不必太过分相逼，符宗主的人品我还是了解的。”
金光瑶评价：“符雪瑜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比较优柔寡断，又有些愚孝，所以搞砸了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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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嫣冷哼一声，不屑道：“男人心里想什么，我一看就知道，这种纨绔，摆明了是想歪心思。对你那么殷勤，想什么都快写到脸上了，他若要送你什么，可千万别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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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现在当然是好，以后可说不准了，你看他爹那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瞧不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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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菱道：“紫嫣姐姐，其实我觉得符宗主还是很在意你的，我爹说他曾经到九江的村寨里到处找你，跑遍了每座山每个村子。”
紫嫣闭上眼睛，不愿意再回想这些：“找到了又怎么样？我们毕竟已经没有关系了。”
金麟台的重檐歇山殿的琉璃瓦上到处都是血迹断箭和瓦砾的碎片，原本威严雄壮的大殿，顶部被毁得不轻，时不时有浑身青紫色的尸首被从殿门抬出来，黄莺蹲在屋檐下清点那几个被踩坏了的虫巢，她用铜钗细致地把最中心白色蚕虫一般的蛊母挑出来，放到自己带来的竹筒里。
金光瑶在她旁边道：“这个你不能带走，太危险了。”
黄莺冷哼道：“给你你会用吗？别那么小气好么？这东西大补，放光了毒性，回去泡酒最美容养颜的，你要吗，我给你送一坛子。”
金光瑶道：“不用了，我嫌恶心。”
黄莺又看看蓝涣，道：“你要吗？”
蓝涣好脾气地拒绝：“多谢，不用了，我不饮酒。”
琉璃影壁前的广场上，堆满了尸体，乍一看十分骇人，陆续还有幸存者呜呼哀哉地被紫衣和白衣修士抬出来，修士们抬出尸体伤者，又搬了几口大铜锅进去放了草药雄黄烧煮燎烤，黄烟滚滚地缭绕，不停从大门涌出来，熏得修士们不停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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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对黄莺这个姐姐无话可说，对蓝涣道：“二哥，麻烦你帮她兜着点儿，别让她惹麻烦。”
蓝涣温煦笑道：“你放心，我会顾好黄姑娘的。”
金光瑶刚要走，金释就领了几个修士抬了几个木桶过来，对蓝涣和金光瑶道：“小叔，泽芜君，宗主让我备办了食物来，如今这般窘境，没有什么好的，你们见谅。”
黄莺起身道：“我刚好也饿了，有啥好吃的？”
金释耐心解释道：“白玉珍珠粥，银耳燕窝汤，还有四色糕点，甜的咸的蒸的炸的都有，茶没有好茶，只有普通的香片儿和参茶，喝些能提神。”
金光瑶点点头道：“多谢了，多设几个点，免得拥挤哄抢，别忘记绽园里面的人。”
金释道：“是，多谢小叔提醒。”
黄莺拍拍金光瑶的肩膀，笑道：“你们家的人是不是都这样？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讲排场，一人发两个馒头了事不就得了，弄那么大排场，你们不嫌烦，我还嫌等的麻烦呢，做人务实一点不好吗？”
黄莺的话说的金释有点难堪，他是很想趁此机会在几个宗主面前表现一番，所以弄得格外细致，却被黄莺毫不留情地奚落了，偏偏黄莺是客人，又是金凌的姑姑，他也只好尴尬地笑笑。
蓝涣摇摇头，温言对金释道：“黄姑娘就是这样心直口快，并无恶意，你别介意。”
金光瑶赶紧打圆场道：“这些东西都是从金家的酒楼里调上来的，金家没有馒头卖，而且也不是人人爱吃馒头的，比如说我就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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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保持微笑道：“我惹你了吗？”
黄莺也微笑道：“谁让你算计我？”
金光瑶抿抿嘴，便不说话了。
气氛有点不对，蓝涣对金释温言道：“金公子，你先去忙吧，别让诸位等急了。”
金释回过神来，赶紧道：“好。”然后迅速逃离了战场。
金释走了以后，黄莺继续不怕死地道：“瑶妹，我们什么时候去兰陵城逛逛？”
她的脸皮极厚，依然笑得甜蜜蜜的，仿佛刚才的不愉快不曾发生。
金光瑶不遑多让，也摆出一副甜蜜的笑容道：“等清谈会过了吧，这里这样，暂时走不开。”
他知道，黄莺想和他摊牌，但现在不是时候，清谈会过了，才是他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时机。
黄莺道：“那你可不许反悔啊，蓝宗主作证。”
蓝涣温言道：“自然不会反悔，只是黄姑娘，你话里话外还是留些余地好，何必要句句刺人呢，尤其金公子还是你的小辈。”
黄莺不答蓝涣的话，只是看着金光瑶道：“瑶妹，你从不生气，不觉得很奇怪吗？并不是你不会生气，而是你的面具戴久了，摘不下来了，什么都憋在心里，怎能不憋出病来？昨天你明明恨死我了，干嘛不扇我一巴掌？哦，这么多人看着，你不好动手对吧？是想找机会再报复回来？可是你得为所谓的“大局”考虑啊，暂时不能动我的，只能委屈自己憋着了。这个仙门看起来金碧辉煌的，实际上对你而言，只不过是囚笼罢了。”
金光瑶保持微笑，却目露凶光：“那也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来管我，昨天我不是想打你，我是想杀你。”
黄莺嗤笑，一改轻佻，露出傲慢的神色：“你纵然杀了我一个，能杀光那些议论你的人吗？这个理你是明白的，所以你不会和我计较。我随随便便的两句话就能把你气得不行，可见你这些年的老毛病还是没改，过不了这个槛，你一辈子都只能躲在云深不知处，当个金丝雀。”
她不愧是金光瑶的姐姐，字字句句扎在金光瑶痛处，说完便和金光瑶擦身而过，不给金光瑶反驳她的机会。
金光瑶的五根手指在袖子里面攥成了拳头，嘴巴都抿成了一条线。
蓝涣把他的手指掰开，防止他伤到自己：“你有什么不痛快，我希望你是能告诉我的，即便是那些事情。”
金光瑶低着头，艰难地道：“我现在，暂时做不到，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蓝涣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没关系，我等你。”
江澄落地，金光瑶正坐在台阶上喝着一碗清粥，蓝涣坐在他旁边，丝毫没有仪态可言。
金光瑶忙了一夜，难得喝下了一整碗，蓝涣心觉还是让金光瑶多动动好，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多动动，吃得也多些，也许比整日闷在深宅大院里瘫着强，金光瑶也能多说话，未尝不比什么都压抑在心里好些。
江澄在他们旁边就地坐下：“这种样子，清谈会恐怕要延后一天了。”
金光瑶道：“人来了就行，他们都知道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金麟台虽然毁的严重，但人员损失很轻微，原本的仆役丫鬟暂时不能用了，就金氏的其他地方抽调一些过来吧，让金凌几个叔叔的夫人代替那些婆子管些事情，先把这次撑过去再说。”
蓝涣道：“五仙教昨夜一通大闹，不多久便会传遍修仙界，怕只怕，众说纷纭，添油加醋，坏了士气。”
江澄探出纤长的手指，指指前方道：“这些尸体，暂时不会被运走，都会被堆在这里，叫仙门世家和野教里那些旁门左道都看看，敢和我们对着干，就是此等下场。”
蓝涣道：“昨夜死在金麟台的人，怕是超过千人以上了，再加上那些养了痋虫的走尸，不曾想还未开战，便如此惨烈。”
金光瑶搁下碗道：“这不过是个前奏罢了，民间野教最不缺的便是送死的人，这是和当年的岐山温氏最大的不同之处。如今修仙界的情况又和当初不同，自魏婴以后，修鬼道者渐多，不少在正道没有生存空间，多半都会流入野教，鬼道结合蛊术又生成新的术法和妖物，这场仗不比射日之争好打，尤其还不是百家齐心。”
江澄道：“聂怀桑是想消耗我们的力量，这算盘打得太好了，不进则退，他不可能躺着让事情按照他想的那样发展，洛阳裴氏已经倒戈了，昨天符雪瑕那一闹，山阳符氏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蓝涣道：“山阳符氏本就是金家的姻亲，虽然这些年疏远了，但也不必太过分相逼，符宗主的人品我还是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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