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魏婴一听蓝涣的话，面色更为凝重，道：“他们竟然能挟持青崖君？难道他们已经潜入云深不知处了？”
蓝涣无奈地道：“是三叔自己走出云深不知处的。”
金光瑶轻轻咳嗽一声，低声道：“对方使用了一些手段，把青崖君诓骗出了云深不知处。”
江澄的脸色越发难看，这大约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还盘算着找五仙教的麻烦，对方却抢先一步，对着姑苏蓝氏而去，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魏婴见他面色不虞，出言宽慰他道：“这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需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金光瑶见魏婴反倒安慰起江澄来，暗暗觉得好笑，心想，他还用你安慰？他可比你想的坚强得多，也工于心计得多，现在没准已经在盘算如何和蓝家撇清干系了，你还跟他“咱们咱们”的，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但他转念一想，魏婴如此也情有可原，他毕竟是和江澄一块儿长大的，容易受小时候的记忆影响，老把江澄当弟弟，其实江澄根本就是朵黑心莲花，还有毒，人送外号“疯狗”，这绰号虽然难听，像个土匪一样，却比台面上的“三毒圣手”形象多了，起这外号的人也真是挺有才的。
江澄冷冷地道：“现在说这么漂亮话也没有什么大用处，想想怎么解决问题吧，他们把丧礼办完了，接下来大约就是开个大会，再说几句煽动那些乌合之众的耸人听闻之语，骂骂咧咧地找蓝家算账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姑苏做好防备吧。”
金光瑶拍拍手，笑道：“江宗主真懂，这些个大会过去没少掺和啊，这一步一步的，简直门儿清。”
江澄瞥了一眼金光瑶，不咸不淡地道：“不如你懂，难道过去不都是你负责组织，我只有参加的份儿吗？”
金光瑶道：“我是说，你对这类大会的本质看得门儿清，比如说，当年咱们不夜天誓师大会，把所谓的“温氏首犯”挫骨扬灰激励士气，其实当初究竟撒的是不是温氏的骨灰根本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修仙界一致的态度，你说是不是？”
江澄冷笑一声，手指上的紫电噼啪爆出几道紫光，他转了转手上的戒指，道：“你不也看得挺清楚的么？”
魏婴纳闷地道：“好端端的，你们又提当年作甚么？”
金光瑶笑道：“江宗主，当年在金麟台我给你放行，你可还记得？你可别学你师兄，动不动就健忘……你忘了也没关系，我可记得一清二楚，你是如何带着一具尸首大摇大摆地上到金麟台，打翻了守卫，踹开了铁门，当着我的面换走了江夫人，只留给我一具烧得焦黑的尸首，叫我好生为难。”
金光瑶把当年的细节说得清楚，魏婴看向江澄，欲言又止，想说话，又发觉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江澄却对他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道：“待会儿我和你说明白。”然后他翻了个白眼，索性靠墙抱臂，对着金光瑶道：“我这个人不喜欢弯弯绕绕，你要什么，都说明白，你要算账，咱们就来算算清楚。”
金光瑶道：“江宗主，咱俩明里暗里掐了这么多年，也算十几年的朋友了，我发觉，你这个人最大的优点，是凡事算得明白，最大的缺点，是算得太明白了，这样实在让我很不放心。”
江澄乌黑的眼珠转向一旁不动声色，一言不发的蓝涣，在他面上逡巡一番，面带讥嘲地道：“你们害怕我把蓝家推出去保全自己？”
金光瑶道：“听说，聂宗主就快要成为你的表妹夫了，如果他让给你一些好处，让你把姑苏蓝氏推出去，独自面对排教，你答应吗？”
江澄淡淡地道：“我不骗你，我看情况决定，你也许认为手里有着我的把柄，但你应该明白的，现在你在修仙界，已经没有信誉可言了，你说的话没人会信的，而且——”他看向蓝湛，继续道：“姑苏蓝氏也留下了温苑，不是么？大不了同归于尽。”
蓝湛看向自己兄长，蓝涣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于是蓝湛继续缄口不言。
金光瑶道：“江宗主果然够坦白，但一个孤苦无依的温苑，和温若寒的堂兄弟比较，那简直不是一回事儿。”
魏婴再也忍不住了，按住江澄的肩膀，道：“江澄，到底怎么回事？”
江澄撇撇嘴，自嘲地笑道：“魏婴，我摊上大事儿了，这回说不定是你要把我扔了。”
金光瑶道：“江宗主，事情还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我不想你做什么，只希望你能保证，至少到五仙教被剿除之前，你不要背弃你的盟友。”
江澄道：“好，但前提是，你们有办法摆脱目前的困境。”
金光瑶笑道：“办法自然有，咱们这么多人，还没个对策么？现在真的不是内讧的时候，聂二不是个好选择。”
江澄直起身子，道：“我并不喜欢聂二，既然你要我不背弃你们，那你们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为什么他们偏偏要捉走青崖君，青崖君又为何会自己走出云深不知处，一个成名修士，会这么容易上当？他们的人为什么口口声声说姑苏蓝氏想操控排教？就凭一根琴弦？大酉山的意外，我不希望再遇到第二次，毕竟，我不是专门给人擦屁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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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心思如此缜密，说出了心中的疑窦，魏婴也不由得看向蓝湛，蓝湛摇摇头，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金光瑶看向蓝涣，道：“二哥，已经到这一步了，池子的事情，早晚瞒不住的。”
蓝涣略一思忖，只好道：“青崖君乃是张兄的生父，他们捉了他去，怕是要和张兄当场对质，这就是我们面临的全部。”
蓝湛侧目看向自己兄长，蹙眉道：“当真？”
蓝涣道：“于老前辈亲口所言，是否确实为真，要待三叔亲自证实。”
江澄摸摸下巴，问道：“张凤池自己知道吗？”
金光瑶道：“他知道，如果不是这层血缘关系，他早就成为于师伯的继承人了，轮不到黄嗣龙的，他不甘心也应该。”
面对这种窘境，在场五人俱面色凝重起来，蓝涣道：“我先去告诉张兄这些事情，看看他的态度。”
金光瑶微微一笑，对江澄道：“是啊，江宗主，这些事情不用操心，应该让张凤池自己去操心才对，他可不是光杆儿一个。”
蓝涣对蓝湛道：“你先回去云深不知处守着，以防排教陡然攻到姑苏，重蹈兰陵覆辙，姑苏蓝氏倒在其次，若是殃及周边百姓，才是大罪过。”
蓝湛颔首，道：“兄长不回？”
蓝涣道：“最近，我可能要亲自去一趟天子岭，解决这桩恩怨。”
江澄冷冷地道：“人家既然铁了心地要和你闹，全靠一张嘴，你是决计说不清楚的，论撒泼吵架，莫说是你，即便是你身边这位巧舌如簧的前仙督，也不是那班子乌合之众的对手，更何况他们也许并不在意真相，只是想寻个由头，搞你以及张凤池而已。”
蓝涣道：“说得清说不清，总归是要一试，才算对得起本心。”
金光瑶在一旁道：“是呀，话不能都让他们说了，你们这些公子哥儿，就是太清高太端着了，吵架嘛，吵得赢吵不赢都得上，输人不能输阵啊，二哥去吊唁，我去哭坟总行了吧？”
金光瑶一说哭坟，江澄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淡淡地道：“有件事，我一直忘了和你说，大约半年前，我遇到一个叫袁福生的人，他叫我代替他和你问好，说他还记挂着你。”
金光瑶一听袁福生三个字，顿时收敛了原本有些玩世不恭的笑容，诧异地道：“阿福？”
江澄道：“是，他说，以前你们一起哭过坟。”
金光瑶怔了片刻，淡笑道：“是，我们是一起哭过坟，没想到他还记得我。”
江澄道：“他难道不是提醒你，他知道你过去的事情么？”
金光瑶苦笑道：“我都成这样了，要钱没钱，要啥没啥，还有什么威胁的？难道……我就不能有几个真心的朋友么？”他刚说完这句，脑中一个激灵，忽然瞪大了眼睛看向蓝涣，问道：“二哥，我花柳街那些房契和金银珠宝，现在怎么样了？上回去发现柜子都空了，我一直没机会问呢。”
蓝涣微微一怔，道：“我不知道。”
江澄凉飕飕地道：“在我这儿，云梦是我的地盘，那些都是赃物，我收缴上来，你有意见么？对了，那地方你不要再去了，我已经租给风月楼了，现在里面住的都是花娘。”他说完，注意到魏婴看向他微妙的眼神，耸耸肩膀又补了一句：“毕竟打仗还是要花不少钱的。”
金光瑶一听，心头一阵郁闷，差点儿当场翻出一个白眼，好容易压抑下去，眉毛连续抽了好几下，心里却把蓝涣骂了几百遍，江晚吟骂了几千遍，蓝涣真是个败家的公子哥儿没错了，忒不会过日子了，怎么说也是他金光瑶个人的财产，就算充公了，那好歹也充公给蓝家或者金家呀，居然就这么送给江晚吟？
江晚吟更是可恶，那些房子可是在云梦最繁华的地段，价值只会不断往上涨，再加上那些金条，居然就这么白白进了他江晚吟的腰包，什么打仗要钱？怎么不把他讨好女人的珍珠衫子卖了？千言万语全都汇成一句话，金光瑶深深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道：“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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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涣无奈地道：“是三叔自己走出云深不知处的。”
金光瑶轻轻咳嗽一声，低声道：“对方使用了一些手段，把青崖君诓骗出了云深不知处。”
江澄的脸色越发难看，这大约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还盘算着找五仙教的麻烦，对方却抢先一步，对着姑苏蓝氏而去，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魏婴见他面色不虞，出言宽慰他道：“这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需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金光瑶见魏婴反倒安慰起江澄来，暗暗觉得好笑，心想，他还用你安慰？他可比你想的坚强得多，也工于心计得多，现在没准已经在盘算如何和蓝家撇清干系了，你还跟他“咱们咱们”的，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但他转念一想，魏婴如此也情有可原，他毕竟是和江澄一块儿长大的，容易受小时候的记忆影响，老把江澄当弟弟，其实江澄根本就是朵黑心莲花，还有毒，人送外号“疯狗”，这绰号虽然难听，像个土匪一样，却比台面上的“三毒圣手”形象多了，起这外号的人也真是挺有才的。
江澄冷冷地道：“现在说这么漂亮话也没有什么大用处，想想怎么解决问题吧，他们把丧礼办完了，接下来大约就是开个大会，再说几句煽动那些乌合之众的耸人听闻之语，骂骂咧咧地找蓝家算账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姑苏做好防备吧。”
金光瑶拍拍手，笑道：“江宗主真懂，这些个大会过去没少掺和啊，这一步一步的，简直门儿清。”
江澄瞥了一眼金光瑶，不咸不淡地道：“不如你懂，难道过去不都是你负责组织，我只有参加的份儿吗？”
金光瑶道：“我是说，你对这类大会的本质看得门儿清，比如说，当年咱们不夜天誓师大会，把所谓的“温氏首犯”挫骨扬灰激励士气，其实当初究竟撒的是不是温氏的骨灰根本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修仙界一致的态度，你说是不是？”
江澄冷笑一声，手指上的紫电噼啪爆出几道紫光，他转了转手上的戒指，道：“你不也看得挺清楚的么？”
魏婴纳闷地道：“好端端的，你们又提当年作甚么？”
金光瑶笑道：“江宗主，当年在金麟台我给你放行，你可还记得？你可别学你师兄，动不动就健忘……你忘了也没关系，我可记得一清二楚，你是如何带着一具尸首大摇大摆地上到金麟台，打翻了守卫，踹开了铁门，当着我的面换走了江夫人，只留给我一具烧得焦黑的尸首，叫我好生为难。”
金光瑶把当年的细节说得清楚，魏婴看向江澄，欲言又止，想说话，又发觉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江澄却对他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道：“待会儿我和你说明白。”然后他翻了个白眼，索性靠墙抱臂，对着金光瑶道：“我这个人不喜欢弯弯绕绕，你要什么，都说明白，你要算账，咱们就来算算清楚。”
金光瑶道：“江宗主，咱俩明里暗里掐了这么多年，也算十几年的朋友了，我发觉，你这个人最大的优点，是凡事算得明白，最大的缺点，是算得太明白了，这样实在让我很不放心。”
江澄乌黑的眼珠转向一旁不动声色，一言不发的蓝涣，在他面上逡巡一番，面带讥嘲地道：“你们害怕我把蓝家推出去保全自己？”
金光瑶道：“听说，聂宗主就快要成为你的表妹夫了，如果他让给你一些好处，让你把姑苏蓝氏推出去，独自面对排教，你答应吗？”
江澄淡淡地道：“我不骗你，我看情况决定，你也许认为手里有着我的把柄，但你应该明白的，现在你在修仙界，已经没有信誉可言了，你说的话没人会信的，而且——”他看向蓝湛，继续道：“姑苏蓝氏也留下了温苑，不是么？大不了同归于尽。”
蓝湛看向自己兄长，蓝涣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于是蓝湛继续缄口不言。
金光瑶道：“江宗主果然够坦白，但一个孤苦无依的温苑，和温若寒的堂兄弟比较，那简直不是一回事儿。”
魏婴再也忍不住了，按住江澄的肩膀，道：“江澄，到底怎么回事？”
江澄撇撇嘴，自嘲地笑道：“魏婴，我摊上大事儿了，这回说不定是你要把我扔了。”
金光瑶道：“江宗主，事情还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我不想你做什么，只希望你能保证，至少到五仙教被剿除之前，你不要背弃你的盟友。”
江澄道：“好，但前提是，你们有办法摆脱目前的困境。”
金光瑶笑道：“办法自然有，咱们这么多人，还没个对策么？现在真的不是内讧的时候，聂二不是个好选择。”
江澄直起身子，道：“我并不喜欢聂二，既然你要我不背弃你们，那你们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为什么他们偏偏要捉走青崖君，青崖君又为何会自己走出云深不知处，一个成名修士，会这么容易上当？他们的人为什么口口声声说姑苏蓝氏想操控排教？就凭一根琴弦？大酉山的意外，我不希望再遇到第二次，毕竟，我不是专门给人擦屁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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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看向蓝涣，道：“二哥，已经到这一步了，池子的事情，早晚瞒不住的。”
蓝涣略一思忖，只好道：“青崖君乃是张兄的生父，他们捉了他去，怕是要和张兄当场对质，这就是我们面临的全部。”
蓝湛侧目看向自己兄长，蹙眉道：“当真？”
蓝涣道：“于老前辈亲口所言，是否确实为真，要待三叔亲自证实。”
江澄摸摸下巴，问道：“张凤池自己知道吗？”
金光瑶道：“他知道，如果不是这层血缘关系，他早就成为于师伯的继承人了，轮不到黄嗣龙的，他不甘心也应该。”
面对这种窘境，在场五人俱面色凝重起来，蓝涣道：“我先去告诉张兄这些事情，看看他的态度。”
金光瑶微微一笑，对江澄道：“是啊，江宗主，这些事情不用操心，应该让张凤池自己去操心才对，他可不是光杆儿一个。”
蓝涣对蓝湛道：“你先回去云深不知处守着，以防排教陡然攻到姑苏，重蹈兰陵覆辙，姑苏蓝氏倒在其次，若是殃及周边百姓，才是大罪过。”
蓝湛颔首，道：“兄长不回？”
蓝涣道：“最近，我可能要亲自去一趟天子岭，解决这桩恩怨。”
江澄冷冷地道：“人家既然铁了心地要和你闹，全靠一张嘴，你是决计说不清楚的，论撒泼吵架，莫说是你，即便是你身边这位巧舌如簧的前仙督，也不是那班子乌合之众的对手，更何况他们也许并不在意真相，只是想寻个由头，搞你以及张凤池而已。”
蓝涣道：“说得清说不清，总归是要一试，才算对得起本心。”
金光瑶在一旁道：“是呀，话不能都让他们说了，你们这些公子哥儿，就是太清高太端着了，吵架嘛，吵得赢吵不赢都得上，输人不能输阵啊，二哥去吊唁，我去哭坟总行了吧？”
金光瑶一说哭坟，江澄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淡淡地道：“有件事，我一直忘了和你说，大约半年前，我遇到一个叫袁福生的人，他叫我代替他和你问好，说他还记挂着你。”
金光瑶一听袁福生三个字，顿时收敛了原本有些玩世不恭的笑容，诧异地道：“阿福？”
江澄道：“是，他说，以前你们一起哭过坟。”
金光瑶怔了片刻，淡笑道：“是，我们是一起哭过坟，没想到他还记得我。”
江澄道：“他难道不是提醒你，他知道你过去的事情么？”
金光瑶苦笑道：“我都成这样了，要钱没钱，要啥没啥，还有什么威胁的？难道……我就不能有几个真心的朋友么？”他刚说完这句，脑中一个激灵，忽然瞪大了眼睛看向蓝涣，问道：“二哥，我花柳街那些房契和金银珠宝，现在怎么样了？上回去发现柜子都空了，我一直没机会问呢。”
蓝涣微微一怔，道：“我不知道。”
江澄凉飕飕地道：“在我这儿，云梦是我的地盘，那些都是赃物，我收缴上来，你有意见么？对了，那地方你不要再去了，我已经租给风月楼了，现在里面住的都是花娘。”他说完，注意到魏婴看向他微妙的眼神，耸耸肩膀又补了一句：“毕竟打仗还是要花不少钱的。”
金光瑶一听，心头一阵郁闷，差点儿当场翻出一个白眼，好容易压抑下去，眉毛连续抽了好几下，心里却把蓝涣骂了几百遍，江晚吟骂了几千遍，蓝涣真是个败家的公子哥儿没错了，忒不会过日子了，怎么说也是他金光瑶个人的财产，就算充公了，那好歹也充公给蓝家或者金家呀，居然就这么送给江晚吟？
江晚吟更是可恶，那些房子可是在云梦最繁华的地段，价值只会不断往上涨，再加上那些金条，居然就这么白白进了他江晚吟的腰包，什么打仗要钱？怎么不把他讨好女人的珍珠衫子卖了？千言万语全都汇成一句话，金光瑶深深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道：“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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