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梁木峰不善言辞，方才张凤池和冯舒语说话的功夫，小段公子在上头已经和金家父母以及几个仙门宗主大致说了来龙去脉。
当年韩冬至归附排教之后，由于化龙做媒，让他娶了老段的掌上明珠，韩冬至在洞庭大摆宴席，邀约各路江湖豪杰参加婚礼，那时候以排教为核心的法教联盟刚刚组建，各家都十分和睦，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几乎所有叫得上名号的野教头目都去了，当时排教最有权力的几个人里头，老段的女儿已经嫁了，黄莺和张凤池的关系大家心知肚明，辛夷没有女儿，于是梁木峰的小女儿红菱，自然而然，成为了各方觊觎的对象，红菱不仅是梁木峰的女儿，她的外公，还是张凤池和冯舒语，石双鱼，计如盛等人的授业恩师，虽然金子义对红菱不大满意，但红菱在野教中，绝对算得上“出身名门”，各路法教在红菱身上动心思的人，不在少数。
常言道，最好交情见面初，梁木峰和陆依风当年同在梅山学习术法，虽然并非拜同一位师傅，却自幼相识，交情极好，一直有往来，在韩冬至的婚宴上，酒酣耳热之际，陆依风便趁着酒意，向梁木峰提出了，想与他结为亲家，陆依风是太湖落雁庄的庄主，乃是太湖水上势力之首，家财万贯，陆鲸涛与红菱也算是门当户对，虽然当时红菱尚且年幼，但梁木峰觉得这桩婚事甚好，再加上当时于化龙倡导的天下法教是一家的氛围，便答应了下来，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二人在江湖群雄和于化龙面前，互相交换了信物，十分豪气地约定结为儿女亲家。
原本这算得上是一件美事，可却在两年前出现了变故，因为一个人的介入，这个人就是黄嗣龙。
随着时间的流逝，黄嗣龙和张凤池慢慢长大，从少年变为青年，各自有了簇拥的势力，二人的争斗和矛盾，也渐渐浮出水面，年轻一辈中，原本能力地位仅次于张凤池的冯舒语，也放弃了争权，从争端中撤出，选择明哲保身，离开了天子岭，排教的内部这时也越来越不平静。
黄嗣龙早年因为耽于情爱，不听自己姐姐的话，一意孤行，推拒了与梅山派耆宿邬盘古孙女儿的婚姻，转而娶了一个毫无背景的小孤女胭脂为正妻，尽管这听起来很令人感动，但的确算不上一个明智的决定。
此后在和张凤池的明争暗斗中，他渐渐尝到了在婚姻上轻率随性的苦果，冯舒语已经离开了排教的中枢，一旦张凤池和黄莺成婚，那么他将彻底陷入孤立，黄嗣龙想亡羊补牢，于是他把眼光盯到了梁木峰的女儿梁红菱身上，想把红菱也娶了，和胭脂弄一个娥皇女英的局面，但是红菱已经被梁木峰许配给了陆依风的儿子，至少是口头上许配了，但这对排教的“小龙头”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问题，黄嗣龙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让陆依风去和梁木峰说，自己儿子另有所爱，曾经的决定就此作罢，梁木峰只好同意，没过多久，黄嗣龙便暗示他，对红菱有意，这下子梁木峰再傻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陆依风是被黄嗣龙收买了，把红菱让了出来。
这件事导致梁木峰和陆依风多年的交情，彻底玩儿完，如今陆依风居然恬不知耻地上门来骂他“一女三嫁”，梁木峰脾气再好，也免不得怒火中烧，他就不懂了，好好的一个女娃娃，婚事怎么这么难呢？
陆依风冷冷一笑，说道：“难道不是你，当初和我说，你想把女儿许配给小龙头，所以咱们的亲事就作废了么？我可没答应退婚，你倒好，自顾自地又把女儿许配给兰陵金家的小子，一个货物都不见得有三个买主，你好厉害呀。”
听到这里，金光瑶算是明白了，这陆依风和老梁订婚大张旗鼓，退婚肯定悄没生息，一句话便结了，也没旁人听见，老梁为了自己的面子，肯定不会到处去说自己女儿被退婚了，所以陆依风才撒开了胆子胡说八道，这是存心要破坏联姻，老梁真是交友不慎，他肯定没想到，自己的好兄弟，居然这么不是东西。
红菱在金文舒身边儿，大大的眼睛里满是茫然之色，好多双眼睛都聚拢在她身上，令她十分羞恼。
梁木峰对陆依风道：“你说是我退婚？我还说，是你自己主动退的婚呢，你先不要我的女儿，现在又来出尔反尔？你说你的真话，我说我的真话，左右咱们各说各话，我知你是得了黄嗣龙的意思，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今日来此，究竟是想如何？”
陆依风道：“没别的意思，我就想讨回原本属于我的儿媳妇。”
金子义没了主张，看向金凌，以目光询问他如何办，金凌冷哼一声，冷冷地道：“我兰陵金氏若是连一个新娘子都保不住，往后还有谁家敢与咱们结亲？”
阶下梁木峰道：“我若是不肯呢？”
陆依风摇头晃脑地笑道：“老梁，一女二嫁，该算欺诈，不守诚信，按照排教的教规，不守诚信，该当如何？”
梁木峰心想，这事儿是说不清楚了，索性把心一横，说道：“不守诚信，该当断去三根手指，但我并未不守信用，反而是你先背信弃义，你如此算计我，我无话可说，要我将女儿交出来，也万万不可，我愿意断去三指，只请你往后不要再提此事，高抬贵手，放过我可怜的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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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依风身边的陆鲸涛邪邪地一笑，冲着台阶上的新娘子叫道：“红菱妹子，你听见了么？你父亲要断了三根手指，你当真忍心？为了嫁入兰陵金氏这齐鲁豪族，你竟然要你父亲悔婚？真是个好孝顺的女儿呀，咱们自小青梅竹马，不曾想，你竟然是这种贪慕虚荣，朝三暮四的女人。”
他此话一出，金二娘子的脸都黑了，仙门世家最注重名节，她虽然也知道，这年轻人说这些话是故意搅局来着，但心里终究是不舒服了，飞了红菱一眼，金释神情中也有些茫然，这一连串的变故，令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红菱双颊绯红，又急又怒，把团扇丢给身边的芙蓉，奔下了台阶，娇叱道：“陆鲸涛，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跟你青梅竹马了？”她又对父亲道：“阿爹，你不许断手指，你断了手指，我就不嫁人了。”
金文舒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也跟着跑下来，他母亲喊了两声“文舒”也顾不上，奔到红菱身边，对陆鲸涛道：“陆公子，你不要乱说话，坏了红菱的名节。”
陆鲸涛抱臂邪笑：“我怎么乱说了？金老弟，你也是名门世家出身，怎么也做这等夺人妻子的勾当？再说了，你也是她的第三个了，不觉得别扭么？”
金释嗤笑一声，说道：“从你手上夺来的，不仅不别扭，反倒还十分合意。”
陆鲸涛歪嘴冷哼，又一脸轻佻地对着红菱柔声说道：“红菱妹子，小龙头的夫人容不得你，既然你又这么无情无义，见异思迁，他也就不想娶你了，已经做主，将你重新许配给我了，这小白脸有什么好的？哪有我知情识趣儿呀？”
红菱脸骤然一沉，忽然扬起手，给了陆鲸涛一巴掌，怒道：“呸！黄嗣龙算什么东西？他有什么资格做我的主？你陆鲸涛又算什么东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回家照照镜子去吧。”
陆鲸涛的脸被打偏了，脸上浮现五道红红的印子，一时间愣在当场，其他人也着实吓着了，新娘子不仅打了陆鲸涛，还大庭广众之下骂了黄嗣龙，这在排教中是极度忤逆的举动，连梁木峰也怔住了。
人群先是冷了一会儿，忽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飞出来：“好，骂得好！”
金凌一看，叫好的不是旁人，正是那日在云宫中和黄嗣龙顶撞的殷九娘，跟着又是数声附和和鼓掌，起先多是女子的声音，后面便带上了许多男子的声音。
又听得一个清冷的声音道：“陆公子，如果我所知不错的话，你家中已有九个小妾，怎么，还嫌不够？你问金公子有哪里好，起码人家是清白之身给的红菱妹妹，哪里像你，至少也经手九次了。”
说话的正是陈嫣如，她正一脸讥诮地看着陆鲸涛，还瞥了身边站着的符训一眼，有意揶揄他遇见自己之前身经百战，那天闹过之后，符训对陈嫣如老实坦白了自己往日的种种荒唐，把陈嫣如吓得不轻，要是她当年知道符训以前那么花心，是个四处猎艳的风月老手，肯定不会嫁给他，若不是符训婚后还算老实，她还真难以接受，符训自知自己过去“历史丰富”，只抿嘴一笑，装作不懂。
陈嫣如一通讥讽，宾客间爆发出一阵狂笑，金释白皙的脸上微红，他和红菱之间的走婚，有点儿像是他嫁给她了，被这样一说，就更像了。
陆鲸涛反应过来，瞪着眼睛暴喝道：“小贱人，你敢打我？”说着就要上前动手，一根幽绿的细针却扎在他手腕上，陆鲸涛手腕吃痛，又麻又痒，又缩了回来。
冯舒语微笑道：“陆公子，红菱是我师傅的外孙女儿，自小娇纵些，你多包涵。”他言辞温柔，陆鲸涛手腕上的针却慢慢地往下钻，好似是有生命一般，十分可怕，陆鲸涛这才想起冯舒语和白秀的师兄妹关系，他不敢贸然拔针，连忙讨饶道：“冯叔叔，我知道错了。”
冯舒语伸出一根手指到陆鲸涛手腕上，那根油绿色的针弯曲起来，慢慢地爬上了冯舒语修长的手指，很快便钻入杏黄袖子里不见了，分明是个活物，让陆鲸涛看得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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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韩冬至归附排教之后，由于化龙做媒，让他娶了老段的掌上明珠，韩冬至在洞庭大摆宴席，邀约各路江湖豪杰参加婚礼，那时候以排教为核心的法教联盟刚刚组建，各家都十分和睦，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几乎所有叫得上名号的野教头目都去了，当时排教最有权力的几个人里头，老段的女儿已经嫁了，黄莺和张凤池的关系大家心知肚明，辛夷没有女儿，于是梁木峰的小女儿红菱，自然而然，成为了各方觊觎的对象，红菱不仅是梁木峰的女儿，她的外公，还是张凤池和冯舒语，石双鱼，计如盛等人的授业恩师，虽然金子义对红菱不大满意，但红菱在野教中，绝对算得上“出身名门”，各路法教在红菱身上动心思的人，不在少数。
常言道，最好交情见面初，梁木峰和陆依风当年同在梅山学习术法，虽然并非拜同一位师傅，却自幼相识，交情极好，一直有往来，在韩冬至的婚宴上，酒酣耳热之际，陆依风便趁着酒意，向梁木峰提出了，想与他结为亲家，陆依风是太湖落雁庄的庄主，乃是太湖水上势力之首，家财万贯，陆鲸涛与红菱也算是门当户对，虽然当时红菱尚且年幼，但梁木峰觉得这桩婚事甚好，再加上当时于化龙倡导的天下法教是一家的氛围，便答应了下来，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二人在江湖群雄和于化龙面前，互相交换了信物，十分豪气地约定结为儿女亲家。
原本这算得上是一件美事，可却在两年前出现了变故，因为一个人的介入，这个人就是黄嗣龙。
随着时间的流逝，黄嗣龙和张凤池慢慢长大，从少年变为青年，各自有了簇拥的势力，二人的争斗和矛盾，也渐渐浮出水面，年轻一辈中，原本能力地位仅次于张凤池的冯舒语，也放弃了争权，从争端中撤出，选择明哲保身，离开了天子岭，排教的内部这时也越来越不平静。
黄嗣龙早年因为耽于情爱，不听自己姐姐的话，一意孤行，推拒了与梅山派耆宿邬盘古孙女儿的婚姻，转而娶了一个毫无背景的小孤女胭脂为正妻，尽管这听起来很令人感动，但的确算不上一个明智的决定。
此后在和张凤池的明争暗斗中，他渐渐尝到了在婚姻上轻率随性的苦果，冯舒语已经离开了排教的中枢，一旦张凤池和黄莺成婚，那么他将彻底陷入孤立，黄嗣龙想亡羊补牢，于是他把眼光盯到了梁木峰的女儿梁红菱身上，想把红菱也娶了，和胭脂弄一个娥皇女英的局面，但是红菱已经被梁木峰许配给了陆依风的儿子，至少是口头上许配了，但这对排教的“小龙头”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问题，黄嗣龙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让陆依风去和梁木峰说，自己儿子另有所爱，曾经的决定就此作罢，梁木峰只好同意，没过多久，黄嗣龙便暗示他，对红菱有意，这下子梁木峰再傻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陆依风是被黄嗣龙收买了，把红菱让了出来。
这件事导致梁木峰和陆依风多年的交情，彻底玩儿完，如今陆依风居然恬不知耻地上门来骂他“一女三嫁”，梁木峰脾气再好，也免不得怒火中烧，他就不懂了，好好的一个女娃娃，婚事怎么这么难呢？
陆依风冷冷一笑，说道：“难道不是你，当初和我说，你想把女儿许配给小龙头，所以咱们的亲事就作废了么？我可没答应退婚，你倒好，自顾自地又把女儿许配给兰陵金家的小子，一个货物都不见得有三个买主，你好厉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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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菱在金文舒身边儿，大大的眼睛里满是茫然之色，好多双眼睛都聚拢在她身上，令她十分羞恼。
梁木峰对陆依风道：“你说是我退婚？我还说，是你自己主动退的婚呢，你先不要我的女儿，现在又来出尔反尔？你说你的真话，我说我的真话，左右咱们各说各话，我知你是得了黄嗣龙的意思，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今日来此，究竟是想如何？”
陆依风道：“没别的意思，我就想讨回原本属于我的儿媳妇。”
金子义没了主张，看向金凌，以目光询问他如何办，金凌冷哼一声，冷冷地道：“我兰陵金氏若是连一个新娘子都保不住，往后还有谁家敢与咱们结亲？”
阶下梁木峰道：“我若是不肯呢？”
陆依风摇头晃脑地笑道：“老梁，一女二嫁，该算欺诈，不守诚信，按照排教的教规，不守诚信，该当如何？”
梁木峰心想，这事儿是说不清楚了，索性把心一横，说道：“不守诚信，该当断去三根手指，但我并未不守信用，反而是你先背信弃义，你如此算计我，我无话可说，要我将女儿交出来，也万万不可，我愿意断去三指，只请你往后不要再提此事，高抬贵手，放过我可怜的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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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依风身边的陆鲸涛邪邪地一笑，冲着台阶上的新娘子叫道：“红菱妹子，你听见了么？你父亲要断了三根手指，你当真忍心？为了嫁入兰陵金氏这齐鲁豪族，你竟然要你父亲悔婚？真是个好孝顺的女儿呀，咱们自小青梅竹马，不曾想，你竟然是这种贪慕虚荣，朝三暮四的女人。”
他此话一出，金二娘子的脸都黑了，仙门世家最注重名节，她虽然也知道，这年轻人说这些话是故意搅局来着，但心里终究是不舒服了，飞了红菱一眼，金释神情中也有些茫然，这一连串的变故，令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红菱双颊绯红，又急又怒，把团扇丢给身边的芙蓉，奔下了台阶，娇叱道：“陆鲸涛，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跟你青梅竹马了？”她又对父亲道：“阿爹，你不许断手指，你断了手指，我就不嫁人了。”
金文舒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也跟着跑下来，他母亲喊了两声“文舒”也顾不上，奔到红菱身边，对陆鲸涛道：“陆公子，你不要乱说话，坏了红菱的名节。”
陆鲸涛抱臂邪笑：“我怎么乱说了？金老弟，你也是名门世家出身，怎么也做这等夺人妻子的勾当？再说了，你也是她的第三个了，不觉得别扭么？”
金释嗤笑一声，说道：“从你手上夺来的，不仅不别扭，反倒还十分合意。”
陆鲸涛歪嘴冷哼，又一脸轻佻地对着红菱柔声说道：“红菱妹子，小龙头的夫人容不得你，既然你又这么无情无义，见异思迁，他也就不想娶你了，已经做主，将你重新许配给我了，这小白脸有什么好的？哪有我知情识趣儿呀？”
红菱脸骤然一沉，忽然扬起手，给了陆鲸涛一巴掌，怒道：“呸！黄嗣龙算什么东西？他有什么资格做我的主？你陆鲸涛又算什么东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回家照照镜子去吧。”
陆鲸涛的脸被打偏了，脸上浮现五道红红的印子，一时间愣在当场，其他人也着实吓着了，新娘子不仅打了陆鲸涛，还大庭广众之下骂了黄嗣龙，这在排教中是极度忤逆的举动，连梁木峰也怔住了。
人群先是冷了一会儿，忽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飞出来：“好，骂得好！”
金凌一看，叫好的不是旁人，正是那日在云宫中和黄嗣龙顶撞的殷九娘，跟着又是数声附和和鼓掌，起先多是女子的声音，后面便带上了许多男子的声音。
又听得一个清冷的声音道：“陆公子，如果我所知不错的话，你家中已有九个小妾，怎么，还嫌不够？你问金公子有哪里好，起码人家是清白之身给的红菱妹妹，哪里像你，至少也经手九次了。”
说话的正是陈嫣如，她正一脸讥诮地看着陆鲸涛，还瞥了身边站着的符训一眼，有意揶揄他遇见自己之前身经百战，那天闹过之后，符训对陈嫣如老实坦白了自己往日的种种荒唐，把陈嫣如吓得不轻，要是她当年知道符训以前那么花心，是个四处猎艳的风月老手，肯定不会嫁给他，若不是符训婚后还算老实，她还真难以接受，符训自知自己过去“历史丰富”，只抿嘴一笑，装作不懂。
陈嫣如一通讥讽，宾客间爆发出一阵狂笑，金释白皙的脸上微红，他和红菱之间的走婚，有点儿像是他嫁给她了，被这样一说，就更像了。
陆鲸涛反应过来，瞪着眼睛暴喝道：“小贱人，你敢打我？”说着就要上前动手，一根幽绿的细针却扎在他手腕上，陆鲸涛手腕吃痛，又麻又痒，又缩了回来。
冯舒语微笑道：“陆公子，红菱是我师傅的外孙女儿，自小娇纵些，你多包涵。”他言辞温柔，陆鲸涛手腕上的针却慢慢地往下钻，好似是有生命一般，十分可怕，陆鲸涛这才想起冯舒语和白秀的师兄妹关系，他不敢贸然拔针，连忙讨饶道：“冯叔叔，我知道错了。”
冯舒语伸出一根手指到陆鲸涛手腕上，那根油绿色的针弯曲起来，慢慢地爬上了冯舒语修长的手指，很快便钻入杏黄袖子里不见了，分明是个活物，让陆鲸涛看得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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