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_太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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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柳文清发现了卧室的墙后面有声音,众人当即安静下来侧耳细听,果真听见一阵轻微的呻吟。

  金光瑶和蓝涣对视一眼,都知道是思思还活着。但是,玉衡子为何要留下思思?、

  金光瑶摇头示意蓝涣别说话,且先走一步看一步,他习惯了在背后算计别人,如今这样连连被别人算计的感觉,真是不怎么好。

  柳文清敲了敲梳妆台所在的那面墙壁,道:“这墙后面是空心的,应该还有个小隔间,只是不知道怎么打开。”

  金子德问道:“这里是玉衡子的地盘?还是……敛芳尊的别院?”他斟酌了一下用词,还是决定称呼金光瑶敛芳尊。

  金光瑶喝完豆汁,如实回答道:“这里是我的地方。”

  金子德道:“那……就请敛芳尊帮我们打开密室吧。”

   

  现在他说每一句话,都得想想可能的后果,尤其是对金光瑶,一来他看到他,心里还是有点犯怵;二来万一把他逼急了,再玩出什么花样来,他无法收拾;三来他还没弄明白,蓝涣到底是敌是友。金子德暗暗叫苦,怎么这种事情轮到他头上了?他这个人,安于现状,能在金麟台上有现如今这个地位,已经很满足了,只想安心度日,享享清福,偏生遇上这些是非。

  金光瑶知道耍花样也没用,也就老老实实地打开了机关,那面精美的梳妆台就这样转开来,露出了一间密室,众人皆见一个老妇人就被绳子捆着,侧卧倒在地上,好像有些神志不清的样子,正断断续续地发出呻吟。

   

  金子德定睛一看,道:“这妇人,怎么似乎有些面熟?”

   

  金光瑶淡淡道:“她是思思,是我的一位长辈。”

   

  金子德讪讪道:“难怪如此眼熟。”他在点金阁公审的时候曾经见过这个女人,只是时间久了,一时没有想起来,这个女人怎么又被金光瑶捉住了?

   

  一众修士开始交头接耳,有些近年新来的不明白,经过金氏老人的低声提点才知道,这便是当初睡死老宗主金光善的那个老**,都不免探究地张望,指指点点起来。

   

  金光瑶看着这些修士,眼波流转,心想,金氏如今确实是衰败了不少,从这些修士的素质就可见一斑,他面熟的那些还好,但是面生的那些就差多了,这些人纪律松散,上头还在就敢交头接耳讲闲话,好似是那些乡野小户一般,这金子德他知道,拍马逢迎伺候人享乐有一套,是个得过且过,专会看脸色的老油条,竟然也不曾约束,若是换做当初他在的时候,这种场合绝对不会乱糟糟的,真是一塌糊涂,下面都如此,上面自是不必说了。

   

  那些修士说话间,却发现金光瑶若有所思地在看他们,几个年长一些的,到底还是记得他的余威,被吓了一吓,立即拍了拍那些生面孔,示意他们不要说话,金子德也发现了,立即低声咳嗽了一声,屋子里这才安静下来。

   

  柳文清赶紧进去,解开了思思身上捆着的绳索,给她号了号脉,道:“她是吃了麻药了。”随即掐了掐她的人中,拿出一根针来,扎在她的百会穴上,用灵力将药力导引出来,道:“谁去倒杯水来?这位夫人闷得有些脱水了。”

   

  林煜道:“我去。”他说着就出去外面井里面打了些水,倒在茶杯里面递给柳文清,柳文清一点点给思思灌了下去。

   

  林煜转过来,一字一句问道:“方洛山是不是你杀的。”他问的是金光瑶。

   

  金光瑶道:“谁是方洛山?”

   

  林煜差点被他激怒了,耐着性子道:“就是床上躺着的那个人。”

   

  金光瑶道:“不是。”

   

  林煜看向金光瑶身边的蓝涣,道:“那是你?”

   

  蓝涣摇摇头道:“并不是我们,我们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可能是玉衡子杀的。”

   

  说话间,思思已经悠悠醒转,她睁开眼,看着面前围着的一圈人,又看见柳文清,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吓得大叫一声,用双手挡着脸道:“别问我,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柳文清温言安抚道:“这位夫人,你别怕,我们没有恶意。”柳文清安抚了好几句,思思才镇定下来,但抬眼一看金光瑶也在看着她,立刻吓得低头不语。

   

  柳文清问道:“夫人,你昨天晚上是不是一直被关在密室里?”

   

  思思慌忙点了点头。

   

  柳文清又问:“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您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思思捂着头道:“别问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林煜拔出剑来,对着思思道:“你快说,你不说,我一剑杀了你!”

   

  柳文清挡在思思面前道:“林公子,我知道你很想要知道真相,但是,这位夫人刚刚醒过来,你还是不要刺激他的好。”

   

  林煜道:“你让开!”

   

  思思被林煜吓住了,颤颤巍巍道:“我听见……阿瑶……他说,二哥……不能让他知道……我藏在这里……杀了他斩草除根……然后……我就听见大叫……”

   

  她此话一出,众人皆惊,金光瑶这声“二哥”叫的是谁,稍微了解一些的人,都懂。

   

  金光瑶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就说这玉衡子怎么这般好心呢,竟然留下了一条活口,原来如此呀,他身边,蓝涣一言不发,敛目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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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煜见他这样还能笑得出来,脸已经涨成通红,更觉毛骨悚然,颤抖道:“你怎么还能笑?”

   

  金光瑶冷静道:“我笑是因为,她说出来的话跟我预想得差不多,所以我得意地笑,不行么?”

   

  柳文清扶着思思的肩膀,问道:“夫人,你昨夜都是醒着的?”

   

  思思断断续续道:“我原本是昏的……但是我风湿病犯了,就疼得醒了……我听见有人……好像要抓阿瑶,还有泽芜君的声音,我撞墙想叫阿瑶放我出去……后来过了很久,又听见外面有打斗的声音……还有阿瑶……要……泽芜君……杀……哎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饶了我吧……”说着说着,她就露出极其痛苦害怕的神色来。

   

  柳文清顺顺她的背,安慰道:“夫人,你别害怕,没人能伤害你的,我扶你去坐下。”说罢就扶着思思去外面坐下,思思显然受到很大的惊吓,只能软塌塌任由她带着走,她和金光瑶擦肩而过的时候,还吓得又瑟缩一下,可见是极其害怕金光瑶。

   

  金子德这下子也害怕了,竟然让他撞见蓝涣和金光瑶杀人!他情愿不撞见!早知道,就晚点来了,他想了一会儿才犹豫道:“泽芜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真的杀了方洛山和这个女人?”

   

  蓝涣道:“不是我杀的,昨天晚上,玉衡子在此处挟持了阿瑶,我追他而去,与他缠斗了一场,终于救出了阿瑶,随后我们在外避雨,雨停后又回到此处,就见到了这两具尸体——至于思思夫人为何如此说,我并不知。”他知道多说多错,所以说得极其简单。

   

  金子德听罢无奈摊手道:“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在下实在愚钝,不能分辨,还是等宗主来此定夺罢。”随后,便让人将两具尸体放好,指派了几个修士去院子外面守着,又对林煜傲然道:“你到底还是金家的客卿,吃我们金家的饭,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家主来了再说。”林煜听罢,只好把剑放回了剑鞘。

   

  蓝涣和金光瑶倒是没有要跑掉的意思,金光瑶把牙床上沾了血污的被子掀开,扔到地上,众人皆惊了一惊,以为他要干什么,却发现他只是坐在床上,开始拆自己的发髻,蓝涣也跟着他,坐到他旁边,两人就这样并排坐着。

   

  做女人真难呐,每天梳着这么繁复的发髻,弄得他很不舒服,况且,他也不想那些老朋友来了,看见他梳着发髻带着簪花的样子,未免太丢人了。

   

  一旁的柳文清见了,笑道:“怎么样?敛芳尊,做女人不容易吧?”她口气熟络,好像已经和金光瑶认识了许久,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见。

   

  金光瑶边拆头发,边无奈笑道:“是呀,累死了,比围剿乱葬岗还累。”他的口气更是亲切,好像在和柳文清拉家常。

   

  柳文清歪头感叹道:“所以啊,还是做男人好呀,还不用生孩子伺候丈夫,多好。”

   

  她说到伺候丈夫,金光瑶顿了顿,心道,谁说不用?蓝涣的衣服都是我给他洗的,连饭都是我做的,我这不是伺候他是什么?

   

  蓝涣看着金光瑶拆头发,他好像动作有些急切,后面有一绺绞在一起,拆不下来,便道:“我帮你吧。”说罢伸出手,慢慢帮他把头发拆下来,他动作很轻柔,生怕弄疼了他,旁人瞧在眼里,都觉得说不出的怪异。

   

  金光瑶悠悠叹道:“二哥呀,还好我是落在你手里,要是落在别人手里,这会子估计你已经认不出我来了。”

   

  蓝涣边帮他分开头发,边道:“哦?为何?”

   

  金光瑶道:“可能我已经被千刀万剐,就剩下一个骨头架子了。”

   

  柳文清犹豫道:“不知,泽芜君是怎么找到敛芳尊的?”

   

  蓝涣淡淡道:“偶遇。”

  金光瑶道:“唉,不提了,都是被玉衡子那老流氓给连累了,拔出萝卜带出泥的,他惹是生非,连累我也倒霉——哎呦,二哥你知道吗?那老流氓都传他是只找年轻女子,其实根本不是的,他连男子都想——哎——要不是你来得早,我就被他给侮辱了。”

   

  他这话一出,在场之人都是一惊,几个年轻修士都道今日真是不虚此行,不仅仅见到了传说中的金光瑶,还听到这等异闻,原来这玉衡子竟然男女通吃,纷纷凑过来想听个明白。

   

  柳文清瞪大眼睛道:“没想到,玉衡子竟然是这样的,那为何从没听过他侮辱男子的消息。”

   

  金光瑶道:“柳姑娘,你也不想想,哪个男子被他侮辱了,好意思往外面说呀?就跟你们大姑娘被人轻薄了,不好意思让人知道一个道理啊,玉衡子还跟我说什么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让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金光瑶昨夜没和蓝涣说这些,他在玉衡子背后也只是听见,玉衡子要金光瑶帮他把自己引过去之类的话,并未在意,没想到还有这一段,道:“都是真的?”

   

  金光瑶委屈道:“这有什么好骗的?他还要我帮他把你引过来,然后把你也给——唉,果真是千古未见的奇才,你说是不是?”金光瑶说这些的目的很简单,不管能不能起到效果,要让玉衡子的主人,知道他想对自己做的事情,同时也算是帮玉衡子一把,达到他遗臭万年的目的,说不定他还会感谢自己。

   

  他这话一出,几个过去没见过金光瑶的修士已经轻轻笑起来,无法把现在这个不男不女的娘炮和传闻中那个恶名昭彰的仙督联系起来,而其他的金氏修士都神情复杂,不敢作声,他们都知道,金光瑶一贯如此,永远面带笑容,甚至幽默风趣,偶尔还会自嘲,但整治起人来,手段严酷,毫不含糊。

   

  蓝涣听了这个,也绷不住了,哭笑不得:“我真的是不能理解他。”

   

  金子德在外头,听见里面已经开始嘻嘻哈哈起来,摇摇头心道,你们这些人,真是不知深浅,都不知道自己此刻正在虿盆里面跳舞,若是晓得金光瑶的滑稽荒唐下面是如何的锋利狠毒,怕是连哭都哭不出来。若论他这辈子最惧怕的人,金氏的老主母只能排第二,第一非金光瑶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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